唯独罗十七和帝罗刹一动不动，隔着五步之距，注视着对方。目光表情都有些微妙。
“你刚才，竟对我生出了杀机。”对峙片刻，女帝罗刹率先开口：“你若出手，的确有可能对现在的我造成麻烦。”
“你何不直接承认，我能杀死现在的你。哪怕你怀有圣道之力，拥有圣帝血脉。”罗十七长叹口气：“当然，你知道，为了我的孙子或是孙女，我不会对你动手。我只想提醒你，你最好瞒住你有生孕之事，此事一旦传出，九天必乱。到那时，哪怕圣庭也会出手……这一点，想必你比我清楚。”
“你究竟知道什么？”女帝罗刹看向罗十七，问道。
“我知道，寂灭之后六大圣贤出现的原因，他们的来历，以及他们降临九天、封锁修行境界的目的。我知道，寂灭之后，这数十万年来，九天界站出来反抗圣庭和圣贤的强者英豪从未断绝，如反墟宫圣联盟便是其中一支较为古老的大势力。我还知道，这数十万年来，从未有人能逼六圣贤主动出手，就算偶有强者挑战，圣贤也只是随手回击。对于超然于九天和天道的圣贤们来说，这些人再强，也不过是被圈养的牧场中一头较强壮的牛羊，然而，九龙君却能逼圣贤们亲自出手……诚然，九龙君是九天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存在，可他也没有强到能让六圣贤联手对付他的程度。我想，六圣贤之所以会出动出手，是因为九龙君拥有能够威胁到他们的东西，或是秘密吧。”
罗十七看着女帝罗刹，一字一顿说道。
他每说完一句，女帝罗刹的眼神都沉静如水，毫无变化。
可当罗十七说完最后一句，女帝罗刹眸瞳深处瞬间布满阴霾。
将女帝罗刹的反应收入眼底，罗十七闭上双眼，一个刹那，两个刹那，三个刹那后，他睁开双眼，轻吐口气：“看来我之前猜的，都猜中了。九龙君的确是因为拥有了你，才惹来圣贤的杀机。”
女帝罗刹一怔，面寒似冰：“你在套我话？”
“呵呵，推测，推测而已。到了圣贤那个层次，已经不是修为境界又或者道行实力能够衡量的，他们的力量已经超乎我们的理解范畴，聪明如九龙君，自然不会真的像世人想的那样，是个以一己之力，抗衡圣贤的莽夫。能对付圣贤，击败圣贤的，只有圣贤自己……九龙君他的计划定是放出那位圣帝，用圣帝抗衡圣贤！”
罗十七背对着女帝罗刹，从容淡定，一笑道：“世人皆称你女帝罗刹，以为你名罗刹，女帝为封号，却鲜少有人知道，你真姓为帝，名罗刹。然而对于九龙君和他的死党们，这并非秘密，九龙君发现了你出身圣帝一脉，也发现了你和圣帝的联系，想要通过你救出圣帝。结果被圣贤知道，主动出手，杀死九龙君。因此，说是九龙君因你而死，并不为过。”
女帝罗刹沉默，如水的眸中暗流涌动，似乎沉浸入了回忆。
然而很快，女帝罗刹抬起头，冷笑道：“你以前，莫非是说书先生？好会编故事。”
“这个，很久很久以前，在老家时，我的确是个书生。”罗十七挠了挠头，望向天空，随后一挑眉：“怎么，我说错了？”
“你想知道真相吗？呵呵，对我来说，这些秘密并不重要，你想知道我就都告诉你。阿九……九龙君，他就是一个莽夫，他没你想的那么聪明，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的计划，他此生之志，便是打穿圣庭，独斗圣贤。”女帝罗刹淡淡道。
“呃……”罗十七一怔。
“不过，有一点你是说对了。圣贤们亲自出手，对付九龙君，十有八九是误会了九龙君。恐怕，他们也都像你一样，以为九龙君是要利用我救出先祖。”女帝罗刹淡淡道。
闻言，罗十七双眼精光爆绽：“这么说来，你和圣帝大人的确有关联，又或者说，你身上藏着某个秘密，只要通过你，就有可能救出被囚的圣帝？还有……圣贤们惧怕圣帝？这可是天大的秘密……直接能够颠覆圣庭的秘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