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王殿下可认识?”

    身后的“贼人”不是别人,正是霍怀慎。

    那道士闻言一僵,出口就是否认,“不,不认识,贫道整日都在炼丹房,哪里能和昭王殿下认识。”

    霍怀慎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,“认识吗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道士一脸紧张,“这是早上贫道让小童给陛下送去的丹药,怎的……”他这一偏头就看到霍怀慎的脸,“宣,宣平侯?!”

    “我叫人看过了,这丹药有些问题。”宣平侯脸色黑沉颇能唬人,尤其一把匕首还横在颈间,那道士恨不能跪下求饶,“侯爷,贫道只是个江湖骗子,可不敢对陛下有任何谋害之心,只是那昭王殿下手中有我一家老小的性命,我也是没办法啊!”

    “连道士的身份都是骗人的,你还有什么不敢?”霍怀慎将人推到里间,几下翻找出来一个小匣子,手下微微使力,上边的锁啪嗒一声碎成两半,道士吓得脸都白了。

    “贫道这就说,这就说,侯爷手下留情!”道士将小匣子猛地夺过来抱在怀里,但是一时不慎连着盖也掀掉了,里边的东西噼里啪啦铺散了一地。

    一地的房契地契,银票,随便瞟一眼都足够一家老小下半生衣食无忧。

    道士蹲下就要捡,霍怀慎踩住最多的一沓,“这里边不仅是昭王殿下给你的吧。”不是询问,话中的肯定让道士摸不着头脑,他一时也不懂霍怀慎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“昭王殿下买通你,想让你在药中加点东西,能让人发癔症,夙夜难安。”

    道士垂着头,看不出什么反应。

    他继续说,“可是还有人让你加了另一种东西。”霍怀慎拿出一个纸包扔到道士怀中,“这药虽不难寻,但是大衍几乎不曾存在,你人在中原,这东西何处来的?”

    昭王殿下自知抓住了这道士的把柄,但是却不知其中环环相扣,他能威胁的别人亦能。

    已经被查得底朝天,道士自知无可狡辩,“……侯爷,贫道从实招来,但是还请你能高抬贵手,救救贫道一家老小,他们跟着我受尽苦楚,实在不能再被我拖累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贫道在那人面前发誓打死都不能说,待侯爷知道了,贫道肯定难逃一死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家儿老小都在昭王手中,本侯向你保证,他们安全无虞。”

    霍怀慎是何人,他肯定不会说假话,道士心中一松,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据实以告,“昭王殿下只是想让陛下梦魇,长此以往也算折磨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是没两日,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来找贫道,他给了一个成年□□头大的药包,里边的药材正是北疆随处可见的邱玉草,若只是用一些,是治病的良药,但若用得多了便会使服用之人心绪起伏,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,时间久了便有损肝脾……严重的话,能致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