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明白了前因后果,秦海强带着其他两名弟子灰溜溜的离开了,只留下客栈里刚看完一出好戏的众人津津乐道,聊的热火朝天。

    这边儿,闵槐烟沉着脸回到厢房,就见自家小师弟盘着腿坐在椅子上,手里捧着那根糖画津津有味的吃着,两只眼睛虚眯着,时不时闪过一道满足的精光,连嘴角上也沾上了不少金灿灿的糖渣。

    他那满足的小模样,就像是找到了一颗香喷喷的大榛子的松鼠,小小的爪子抱着食物高兴地手舞足蹈的,还发出甜腻的“啾啾”声,似乎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大丰收的好消息。

    闵槐烟看见他,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了,脸色也好看了不少,他笑着上前揉了揉自家小师弟软乎乎的头发:“你呀,怎么才一会儿不见,就惹上麻烦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怪我啊?”祁濡辰双眼一瞪,“我明明什么都没做,他自己上门找麻烦的好吗!”

    “你没主动惹事儿就好。”

    闵槐烟点了点头,自顾自的倒了一盏茶,慢慢地咂着,“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代表着昆虚九阁,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我宗的颜面,万不可做出逾矩之事,懂吗?”

    “知道知道……”祁濡辰咬着糖,含含糊糊的嘟哝着。

    “不过,你既是师父的弟子,地位自然也与他们不同,遇到其他人,该怎么做,你心里也要有个算计。”闵槐烟说着,从怀里拿出一枚墨绿色的凤形玉玦递给自家小师弟,“我想宗门的制服你大概也是不愿意穿的,所以也就没给你拿,这个是象征你身份的东西,务必要带上。”

    祁濡辰接过来一看,只见那玉玦是上好的玉髓雕刻而成,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,整个身体呈冲天之势直上云霄,在风中,凤凰根根华丽的羽毛分外分明,随着身体蜿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,那一双精致的凤目炯炯有神,就跟真的一样,恍然间,似乎还能听见凤凰嘹亮的清鸣,直破九天。

    “还挺好看的……”祁濡辰低头将冰冰凉凉的玉玦贴到了脸上,笑眯眯的道。

    “这可是师父亲手做的,临别之前送给你当礼物的。”

    一般象征亲传弟子身份的玉饰都是由师父亲手制成,但练武的都是粗人,谁也没真正学过琢玉的手艺,大部分人做出的玉饰都比较粗糙,只能勉强看出个形状,像祝渊渔这样手艺精湛巧夺天工的,还真没几个。

    “胡说……”祁濡辰嘟着嘴翻了个白眼儿,“明明是他因为打晕了我心虚,所以找个东西当赔礼的。”

    虽然嘴上这么说着,祁濡辰手下的动作却很快,只见他快速将腰间的黑色玉玦取了下来,仔仔细细的揣在怀中,换上了刚刚的凤凰玉玦。

    俩人正说着话,刚刚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许岙却兴匆匆的走了进来,手里还拿着一张纸,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来来来,你们猜猜,这是什么?”许岙扬了扬手中的纸,笑着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祁濡辰撑着下巴好奇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这是一张龙滩会高手的排行榜。”许岙啪的一声将纸拍到了桌子上,大声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