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一瞬间,阮星阑立马知道师尊又搞错了。赶紧要叫停,哪知后脑勺一痛,整个人就软绵绵地伏在了慕千秋怀里。

    大兄弟膨胀起来,像个大气球一般,重重撞了阮星阑一下,见慕千秋的目光刀子一样杀了过来,赶紧又缩成了核桃大小。

    阮星阑半梦半醒,觉得好像身处云端,怎么都碰不到地面。

    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,只是知道周围很香很香,自己就伏在慕千秋怀里,嗅着他身上的气味。自己跟师尊身上很湿很滑,流了很多汗,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里疼,反正就是觉得疼。

    阮星阑迷迷糊糊地把脸整个埋在师尊的颈窝里,不受控制地低声抽泣。

    眼前黑漆漆的,被慕千秋用一根发带把眼睛覆盖住了,根本瞧不清周围的状况,只能察觉周围很冷很冷,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了,冻得他牙齿咯咯打颤,连话都说不出来,才一张嘴就吐出一声哭音。

    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,眼眶热热的,下意识地喊了几声师尊。

    慕千秋的声音很快响起,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温声细语地说:“不怕,星阑,师尊在,不怕不怕。”

    现在不管是谁告诉他不要害怕,阮星阑都能抱着对方大哭一场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的,阮星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别人都是怎么杀河蚌的。先把濒临死亡,两片壳壳夹的紧紧的河蚌从水里捞出来。然后用锋利的刀子,沿着中间那条缝隙撬进去,然后刀刃毫不留情地凿进河蚌鲜嫩多汁,还又肥美的肉里。

    因为他小时候好奇心还是挺重的,有一回好奇河蚌肉究竟会不会动,就拿根小棒子戳啊戳的,像是捅蚂蚁洞那样。

    现在的感受就是,自己好像就是个河蚌精,人为刀俎,他为鱼肉,被师尊按在了菜板上,想怎么剁怎么剁,想怎么凿就怎么凿。

    要是师尊不高兴了,就把他摊大饼一样放在菜板上,拦腰给他折成两截。

    恍恍惚惚,根本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,眼前像是有无数只小蜜蜂在嗡嗡嗡地乱转,阮星阑想抬手把蜜蜂打开,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挣扎着问:“师尊,你在哪儿啊,师尊?”

    “师尊在这儿,师尊哪里都不去。”

    阮星阑还是忐忑不安,又急声道:“师尊!我……我怕!师尊别走!师尊!”

    “师尊不走,星阑别怕。”

    好像真的有被安抚住,沉沉地陷入了梦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