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河轻轻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的小猎物……这是拿他当宣泄的工具呢。手段不新,藏得也不实,要说别有心思,不如说根本没花任何心思。

    胆大包天。

    但是那极不讨喜下垂眼尾里头本应极扫兴的悲伤,看起来竟比任何骚媚货色更勾人。心里一股邪门的怒火与欲火狂拍窗门,隔了十几秒,傅云河面无表情地掷出三个字:

    “脏透了。”

    他把这残破的身体轻松拎起来扔到地上,抬脚碾住那张巴掌大的脸。陈屿太阳穴突突直跳,粘稠的醉意里,他分辨出一句:

    “洗干净,跪着等我。既然要发泄,那得彻底才行。”

    锁芯在背后卡出一声响。

    傅云河头也不回地向长廊尽头走去。他刚才的事情还没处理完,全被这突如其来的“好事”打断了。

    半个小时后,再踏进这间房间,视线所及空无一人。他向着依稀穿出水声的盥洗室走去,打门的瞬间眯起了眼睛:

    水漫金山。

    淋浴和灌肠的水阀都开着,扑面而来的水汽蒙得视线一片模糊。地上流淌着的水积出了浅浅一层,而水流还源源不断地从躺在地上的软管里淌出来。浴缸边上,小动物似的蜷着一个人,此时听到动静,受了惊吓般地转过来。

    他浑身都是湿的。头发一根根贴在脸颊上,发梢在肩胛绽出一朵花,几根葱一样的手指紧紧扒着浴缸边缘,指腹泛出含蓄的粉色。那副五官算得上清雅端正,偏生那颗痣位置下贱,点得眼睛里的恐惧意味莫名妩媚起来。没等傅云河斟酌出要说的,他倒先开口了,“主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主人……我、我没力气……”

    明明是怕的,听起来倒像在撒娇。

    傅云河看了他两秒,抬起触了触门内侧的瓷砖——那竟然是一方感应式的电子屏。

    “叫两个人上来。”

    房门很快被推开,走进来两个容貌精致的年轻男子,他抱着胳膊退开半步,抬了抬下颌,“去帮帮他。”

    陈屿觉得自己没有丧失神志,甚至算得上清醒。他实在没预料到对方竟会叫别人,还是两个——多人的玩法对他来说太超过了。这两人明显训练有素,动作又快又稳,虽不是魁梧的壮汉,但二对一显然绰绰有余,更何况他这会儿甚至没力气扶稳灌肠的软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