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腔里来不及抑制的呻吟声慌不择路。被这么粗暴地插进来必然是疼的,陈屿额头青筋直跳,颤着大清早没开嗓的声带哼出一长串,后穴里的刑具不停顿地挞伐着,然而不愿领受教训的肠壁依旧咬得死紧。他在一片混沌中听到背后一声低低的喘——他不太确定,也可能只是耳廓摩擦床单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颤抖的臀肉受了重击,陈屿被这响亮的声音吓得一抖。这一切不是他的错觉——房间里还暗着,身后的声音懒洋洋的,“把逼给我松开……”

    他模糊地应了一声,竭力张开腿,僵硬的肌肉却不听使唤,而身后强势的侵犯不等他适应就疾风狂雨式地压了下来。穴口最后是被强行磨软的,而大腿始终没能放松,肌肉紧张得像快被崩断的弦。

    被毫无怜悯、毫无体恤地使用——他却勃起了。

    快感的涌流一旦上脑,其他所有意识立刻退居二线。细腰塌下来,膝盖颤巍巍得使劲,献祭似的把自己往后送。傅云河没有再给他新的命令,房间里只剩交合的淫靡声响和他咬着床单的呜咽。

    身后的冲撞一次比一次凶狠,陈屿疼得两眼发白,脚尖在某刻疯狂地勾在一起,后穴里的刑具却压着这一瞬狠戾地一撞,伸过来的手准确地捏住了他胯下最脆弱的地方——

    “啊——!!呜……”

    尖锐的痛感把他从云端拽回冰冷的地上。

    他疼出一身汗,恍惚之中竟觉得自己的确不配拥有高潮。

    傅云河松开手,身下的人在床中央瑟缩一团。陈屿隔了很久才吃力地坐起来,大腿还在抽搐,拢着耳边头发的手却不颤抖,“主人。”

    他扭转过半个身子,眼底泛红,声音还有些哑,“……我可以去上班了吗?”

    面前的男人正把睡衣脱下来。陈屿眨了眨眼,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全裸的样子:肌肉曲线紧实漂亮,宽肩窄腰,因为没戴眼镜,肢体像是包裹着一层朦胧的光。他突然发现自己刚才那一句问话活像个被强行留宿的妓:服务结束了,我可以走了吗,但低微礼貌的态度的确让人舒适——傅云河把睡衣往边上一扔,“你的衣服在柜子里。”

    陈屿应了声,站起来的时候膝盖骨打了个颤。他知道屁股里的东西还在往外流,于是难堪地夹紧了臀瓣,一步步走去浴室。

    等他洗完出来,傅云河还在房间里,也是一副刚刚洗漱完毕的样子——原来这里不止一个浴室。他一眼就从一衣柜的衣服里找到了自己的:单薄廉价的材质在熨烫后依然显得格格不入,旁边挨着的一排非黑即白、笔挺端正,倒和想象中如出一辙。他伸手把衣服拿下来,站在衣柜前面穿,等转过身,正好对上正在扣袖扣的傅云河。

    窗帘已经被拉开了,晨光把房间照得透亮。男人背着光,微微低着头,手指在袖口纠结着,神情专注。

    陈屿在一刹那意识到一件事:有躯壳的不止他一人。笔挺的领口、精致昂贵的袖扣、熨烫平整的衬衫于他而言也许也是种逃脱不得的防身,就像他等下要披上的白大褂,单薄的一件够他撑过大半天。

    这意识带来了一点微妙的情绪,他慢慢走过去,极其自然地接过了那人手中纠结的袖扣。

    他很快就扣上了,顺带还替他正了一下领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