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骇闻言停下脚步，站在原地。
他转身，面向南碌，直勾勾的望着南碌，平静寂然道：“认识。”
南碌无意识的跟着单骇停下脚步，对着单骇直白坦然的眼神，忽然有些吞吞吐吐：“你……他……那他……”
单骇神色从容的问道：“他怎么？”
南碌手心微微渗出一点汗，忽然有点问不出来下面的话。
他有些狼狈的躲开单骇的眼神，伸手揉了揉自己那张没什么用的，只会在关键时刻卡壳的嘴巴，又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子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，就是听绯束傀跟我提过，好奇而已。”
单骇嗯了一声，垂下的眼睛微微有点埋藏起来的失落。
南碌又胡乱的往前走，脑子乱糟糟像一坨煮烂了的粥。
他觉得自己像是陷在一片大雾中的人，本来雾只徘徊在他的来路，他只是没办法回头，但是现在好像大雾逐渐把去路也侵蚀掉了。
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掉进这片大雾的。
是从他被带进联盟的时候开始吗？
不，好像在那之前，更久以前。
就比如，他什么都不记得，可为什么对联盟抱有那么浓重而深厚的恶意，而现在，他又为什么愿意主动靠近他的恶意来源。
南碌又胡乱的走了一会，还是想对单骇开口：“你……”
说到一半，又迟疑了一下。
不管问什么，他都实在问的没有立场，问多了不好，问少了跟没问也没区别，而且本来他也不是什么北诏的奸细，开开玩笑就算了，万一问多了被误会成奸细更麻烦。
这么想着，他想问的话又在舌尖打了个圈咽回肚子里：“……算了，”
单骇倒是没纠结南碌的欲言又止，他觉得南碌如果有什么想问他，早晚是会问出来的，问不出来也不要紧，等到南碌什么时候愿意承认身份，他就会一点一点把他自己的事情告诉南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