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
    他睡得昏昏沉沉,梦到了一片茫茫无尽的冷白色沙海,白的像雪,甚至能把人晃出雪盲症,旁边还有许许多多看不清脸的人在他旁边不知道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画面一扭曲,他又蓦然出现在一片荒芜干裂的土地上,鲜血淋漓的半跪着,周围响着许多人的嚎叫声。

    随后,不知是谁给了他最后一枪,他无力的瘫倒在地,有一道看不清的人影逆光走到他面前,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半梦半醒的无意识中,他用气声随着梦境鬼使神差的念出了几个字:

    “我的……上将……”

    “叮咣——!嘭——!”

    一片巨大的响声把南碌从梦中无情的拉扯出来。

    南碌的身体被响声震得的猛一个抽搐,像窒息了一般贪婪的长吸了一口空气,然后浑身冷汗的睁开双眼,茫然的望着四周。

    我在哪儿……这是哪儿……哦,对了,我昨天被押到联盟军部了。

    南碌反应了一会,终于迷迷瞪瞪的反应过来他现在的状况。

    昨晚不知梦到了什么,梦中的场景已经忘得干干净净,可梦里带来的那股令人战栗的心悸却怎么也安抚不下来。

    南碌从铁床上坐起来,僵硬的骨头连续发着吱嘎声像在嚎叫,肌肉酸疼的厉害,以前为了拿赏金,围猎的时候蹲在土坳坳里一整晚都没这么累。

    他坐在原处混乱的发了会呆,又揉了揉自己的栗毛,这才往旁边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单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兽又变成了人,正顶着一双猫瞳目光深沉的望着他,无端的让南碌又想起昨晚那个让人心悸的梦。

    南碌啧了一声,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——小空间的门已经被关上了,大房间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进来一大盆血淋淋的生肉,旁边还放着一个孤零零的馒头。

    南碌:……?

    啥意思啊?

    这是今天的饭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