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韵的心在王爷走后就一直不曾平静下来。来来回回敬酒的人,问沈含章去处的人,问孩子近况的人,她都一一应和着,脸上挂着笑,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熬到王爷回来了,萧韵连忙上前问:“情况如何?确定是他吗?”

    沈含章的脸上看不出悲喜:“是他。”

    萧韵的眼泪顿时掉了下来。前世的种种历历在目,一时竟然不知从何说起。那沈晋阳对自己的百般折磨,对自己至亲下的毒手,对母亲,对当今圣上,对王爷,那些令人气愤不已的栽赃陷害,那些杀伤掠夺,那些阴险恶毒,好像在这一瞬间已经得到了报应。

    “抓的,好。”那一个好字,缓缓吐出,甚至还带着颤音,尽管如此,也未曾吐出心口的那份怨恨。

    “夫人……要不要进去歇息一阵?”沈含章看着她的神态心里有些担忧,其实他心里清楚,萧韵比他自己更想抓住这个沈晋阳,他不知道理由也不想多问,但凡是萧韵想要的,他将这大梁翻个遍也会为她寻得。

    在这接风宴上,萧韵总是要注意风寸,不能失了王爷的脸面:“无妨,王爷自顾自便好。”萧韵轻轻抹了下泪,“剩下的事,待我们回府再处理罢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也好。”

    宴会刚结束,二人便请辞回府了。

    沈晋阳被沈含章关在了恭亲王府的地牢里,怎么算来,他逃跑也有半年多的时间了,现在这一副蓬头垢面的落魄样,丝毫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“王爷,把他关到水牢里。”

    沈含章皱了皱眉:“若无必要,还是不要关水牢,当时皇上也不过是凌迟处死,如今我们也算是动私刑,莫不如……”

    “王爷……”萧韵打断了他,直直跪了下去,惊到了沈含章,“妾身求王爷,将他关入水牢。”

    沈含章将她扶起,心里更是不解:“夫人到底为何如此厌恶此人?”

    “他曾害死很多人。”

    “都有谁?”

    “王爷,妾身不想说。”

    沈含章叹了口气,一把将萧韵揽进了自己怀里,心疼的摸着她的头:“无论过去如何,如今你已经有了本王和两个孩子,不再是当初孤身一人,从今往后,本王会好生护着你们,不会让任何人再伤你们分毫。”

    萧韵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。